第三章 师承盘古,下(1/2)

顼阳现在问他给你个大苹果或一个小苹果你要哪个？盘古保准会说：你一定是还有一个！

这就无奈了……顼阳侧卧在变换出来的云床上。周围的景致剽窃了中国古代的小楼式建筑。这是他曾经的一次实习时所见。实习是大学必修课程，想不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盘古从屋子外面走来，见到顼阳寂静又不失温和的懒散，不禁想到刚见面时两个人尴尬的局面，又不禁笑出声来。

他们这算是……熟人了吧。

“行止，现下学什么？”盘古下意识摆好了老师的架势，问道。

顼阳闻声睁眼，缓缓从云床上坐起，望向离自己几步远的“傻大个”。傻大个越发高大威猛，就是可惜没以前好骗了……

他嘴角挂上微笑：“基本的都差不多了；再深的，又教不了，仅凭个人悟性。如此自然是没有了……”

盘古微微怔住，又苦笑片刻，微张着嘴叹气似的说着：“我等竟又是不自觉拿出了老师的做派……”

话音刚落，顼阳快步走到他前面，恭恭敬敬的弯腰，就在盘古面前，把当时的情景再现。

“混沌虚无难耐，你来我往中，乐趣横生。”顼阳又笑了，盘古紧跟着也就开怀。

他又继续说道：“……教了我这么久，老师你还是不承认吗？”

“……我等还……罢了。”盘古的话只讲了一半，另一半则是无言。

他二人皆生于混沌，长于混沌，与混沌生，与混沌长。之后也许就同混沌共存亡。

结为师徒是虚礼，但不可免俗。

盘古收徒顼阳，在大道的见证下接大道的拜师礼。这算是给他消一部分业果。

“传道授业，我等的道还都是你所教，授业也无业可授。老师二字，我等担之有愧……”盘古神色不安，如今混沌雾气已散，他的一举一动顼阳都看得一清二楚。

“但我等必定竭尽全力，此方世界一片昏暗，便去大道梦境里的地方，为人师，我等当做表率。”

听完这些，顼阳的心裂成了两半，怀旧的一半支持盘古，叫嚣着让他不惜身化洪荒，开天辟地；现在的一半，弱弱的嘀咕着让他停下，劈开混沌的业果盘古担不起，要在他产生这种想法之前加以制止。可这样就不会有岁月的更迭。

这些矛盾不可避免的一涌而来，从前不敢想的现在必须正视。

可能这些放在其他穿越者身上都不算个事。要么舍弃盘古，要么舍弃洪荒，二选其一而已。

反正倒霉的不是自己……

但顼阳是个责任心极强的人。

身为顼阳，便要拎起顼阳的担子，就算一路走到黑也不能放下不管。身为大道，职业是守护混沌，混沌累了，要消亡了，那大道的心也就跟着累了，跟着消亡了……

顼阳是大道，大道是顼阳，这才是最难办的事，以后隔着个大道的身份，行动多有不便。

盘古开天，顼阳只想让他借着大道老师的身份，混张免死金牌。或许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顼阳还不是这么想的，但后来盘古不经意间的传授就是了。

最难消受是恩情，以前开始就知道了……

“……那个世界有什么好？”顼阳开口道。

盘古陷入回忆：“也无太好，就是看了无数遍，遍遍深入我心。”

顼阳面无表情正沉默着。盘古期待的世界是复杂多变的洪荒。

不像混沌，那里有大泽山川，处处如桃源，遍地是江南。

不像混沌，那里有春秋岁月，日月交替，四时相连。

不像混沌，周围皆是泡影，满眼都是虚幻。

盘古悟道，即便无法参悟透全部大道，却也隐约觉着自己会是开天关键，也许更进一步的机遇就隐藏其中。

他对顼阳说：“你可曾见过那个地方？大道之中的？”

“……并无。”

顼阳现在要叹一口气了，盘古应该是由于某种原因，看不见自己全部的记忆，也就不知道相传的盘古，最后的结局。这真的是得叹一口气了。

盘古只当他一无所知，继续说道：“十分可惜！”

“那里俯仰之间，天地入眼！你我足下，可踏万里河山！”

这一刻起，顼阳见到的盘古和以前不一样了……总算是有了个老师的样子。

“……但愿如你所想。”

两个人脸上的温度都开始回升，看盘古逐渐从兴奋状态下恢复过来，顼阳抿住嘴，心里胡乱想着别的。

这次的师拜的异常顺利，他也少了些心理负担，至于将来，离盘古开天不是还有好久的吗，最起码，开天神斧就连个影都没见着。

直到日子渐渐消磨过去，像以前书上写的，从指间流过，从洗碗水里流过。至今为止，顼阳身上多了些大道的影子，少了些人性化举动。他可以做到转瞬间游遍混沌，大道之下，皆做尘土。

这几次，顼阳都宅在“家里”，一推开门，就被几万里黄沙吓得不得了。

而冷静下来再看，却是盘古孑立苍茫大漠之间，呼风唤雨。这情景，也是玄幻了……

在不就是，除了自己这边，周围竟然都成了冰山，顼阳甚至都以为自己又穿越到了冰河世纪！若还有几次，怕是要得精神病了！

自己新拜的老师也是脑回路清奇……

盘古见顼阳出来，一脸的满心欢喜：“莫再回去了，莫再回去了！方才我悟道时见过你！”

一语惊醒梦中人，顼阳都快忘了，自己是大道，他的记忆都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