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卫府(2/2)
红娘做了十几年的心理学研究，忽然一种职业使命感涌上了心头。面对有心理障碍的人，怎么忍心不施以援手？更何况那还是自己曾精心栽培过的得意门生之一。一日为师，终生为“母”啊！
红娘见此时天色已晚，便打发小曹回屋，又叮嘱道：“这事可不要再在第二个人面前提起了，家里边不许，出了府更不许！没的叫人家说我们褚府的人爱嚼舌根。”
小曹乖乖答应了，嚼着果脯美滋滋回屋睡觉。
红娘洗漱过后，歪在窗边贵妃榻上一边望天一边思索，眼看着一层乌云渐渐遮住了明月，不一会儿有小雨淅淅沥沥下了起来，灵机一动叫来梅子道：“明日一早着，你陪我去卫府找卫夫人一趟。”
梅子不解：“小娘子不是要二夫人回绝亲事吗？怎么又要亲自上府求见？”
“我听闻卫夫人娘家是开私塾的，卫夫人自己也是远近闻名的才女，正巧这几日看书有很多地方不甚理解，我想去拜访求教。至于亲事……无论如何，我自己亲自登门说明，也更礼貌一些，不碍事的。”
梅子点了点头，道：“小娘子若想好了，我当然乐意陪同。外边雨下起来了，小娘子一会儿睡觉的时候务必把被子盖严实啊。”
“你也是，快去休息吧。”红娘拍了拍梅子的屁股，小丫头笑着叫了一声，一溜烟跑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红娘就在清冽的莲香中醒来。一夜的雨洗去了夏日的浮躁和府里这几日人来人往的烟尘，一院的莲花承天恩露正静静绽放芳泽。红娘推开窗子，清风挟着香气迎面而来，一时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红娘跑到偏厢房摇醒了梅子，两个姑娘收拾整齐后，先去库房悄悄拿了两盒高档胭脂，又在一起。红娘见天色尚早，又见院里水缸中莲叶翩翩起舞，计上心头，要摘一夜之间冒出头的莲蓬。
梅子满脸苦色：“小娘子，若论礼物这些足够了。这个时节的莲蓬又小又空，里面即使结了莲子也是苦涩的，根本入不得口，咱们别过犹不及啊……”
“你只管照我说的做，我送莲蓬自有深意，不用纠结姿色味道。”
梅子无奈，道：“那小娘子先等我烧盆热水来，夜露阴寒，小心冰了您的手、”
不一会儿，红娘沾着梅子烧来的热水挨缸把莲蓬都摘了下来，还真凑了一小打，找了根缃色的丝布条一捆，很是像样。
卫府离褚府不过两条街的距离，红娘由梅子带着路，悄悄地过来，没有惊动府里其他人。
卫府不愧是开封数一数二的富商，连宅邸大门都比褚府宽了两倍不止。门口守着的两名家丁很是诧异，居然有两名如花似玉的小娘子找上门来。红娘报了家门姓名后连忙去通报，不一会儿就有小厮来恭恭敬敬迎红娘进了府。
卫府内部是个三进三出的大宅院，回廊又长又绕，院中坐落着许多造型雅致的亭台；绕过第二个垂花门，左手边甚至还有双层的楼阁。梅子一路看得不自觉张大了嘴，但一想到昨日卫家老爷就是跪在这院当中不知道哪块石板上，又险些失态笑出声。
领路的小厮一路提醒着：“小娘子小心脚下，雨后石子路滑。”一面将两人引到了东侧的一个大院子里，随后去向主人禀报了。
红娘左顾右看，忽然见地上躺着一个八片兽皮拼接而成的栗色圆球，正是蹴鞠所用的蹴球，不禁好玩心起，用脚拨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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