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2/2)
水房的人将烧好的热水注入木桶后，我嘱咐小二拿套合适的衣服给莲儿，然后取过笠帽便朝外面走去。刚踏出一步，感觉袖口被人扯住，回头看见莲儿脏兮兮的脸上还残留着馒头屑，面露不安道：“你去哪？”
我转身摸了摸她的头道：“你好好洗漱一下，我出去给你买好吃的回来。”
见她仍一脸不放心又问道，“莲儿想吃什么？”
果然这句话对小孩的诱惑很大，莲儿咽了咽口水道：“真的？那糖葫芦可以吗？”
我笑着点点头莲儿这才放心地露出笑容，嘱咐着要我早点回来。
出了客栈转身走入巷子内人烟稀少的地方，从袖口掏出一小尺白布，上面写着时辰与地点。我看了看太阳的方向，心想半炷香的时间应该够了。
这深巷十分安静与外面繁华的长安街截然不同，而与这份平静相对的是手中的剑。我将斗笠压低，握着剑的手紧了紧朝目的地走去。
当手里的剑毫不费力的将眼前这个陌生男子穿透时，他看我的眼神有不甘疑惑还有愤恨，这是我每一次完成刺杀后会看到的眼神。他看着我，面露痛苦失了血色，已是灯尽油枯之状，拼命的伸出手试图抓住我的衣袍，用残余的气息道：“你逃不掉的，我的人，很快就会赶来。”
我将剑从他身体里取出来，侧过脸不看那张扭曲的脸，擦了擦剑身上的血迹，淡淡道：“我不想有更多的人死在这把剑下。”血液的腥甜味透入空气，又很快被风吹淡。
夜幕下，我坐在竹窗前看着树影在月色中摇曳舞动，盈盈的晚风拂过面颊，耳边除了风声还有莲儿熟睡中微微的鼻息。
一切显得异样的平静。
第二日天色还未大亮，我点燃油灯叫醒莲儿换好衣裳即刻离开。
莲儿睡眼朦胧应了一声，睁开眼看着我满眼疑惑，我不禁又催促道，她怔怔似乎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领悟过来后，迅速连滚带爬的梳好发髻，十分乖巧的替我将一旁的行李全数绑在自己身上，又拿过第一次见她时就十分宝贝的小包裹，紧紧抱在胸前。
我看着面前的莲儿，头上用粗绳绑着两个歪歪扭扭的抓髻，脸上还有未散去的睡痕，背着大小的行李直勾勾的盯着我一脸等着我下命令的讨好表情。
见此状原本紧绷的心绪突然安静下来，我半蹲下身子与莲儿说道：“我此行或是不知何时才会回这长安城，你当真要与我一起么？”又顿了一顿，“若你不愿离开，我这有些银两，你且拿去生活罢。”
莲儿听了大惊，猛然跪在地上嗑了几个响头，带着哭腔说道：“莲儿无父无母，懂事以来一直是独自一人，每日和路边的野狗抢食吃，和其他流落在外的叫花子抢地方睡觉，几次差点断了这口气去了阴曹地府。只有你愿意收留莲儿给我新衣裳穿让我有地方睡个安稳觉，求你，求你不要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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