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宁寺(2/2)

“只因他是佛门弟子，”

“佛祖普度众生，竟不肯渡化自己的弟子！”温颜冷笑道：“今日你们谁也不能拦她！”

“女施主请回吧，”一个慈眉善目的的老和尚开口了，正是的住持，桓祭的师父，檀亦大师：“成全也是一种渡化，让桓湮重新归寺便是桓祭的愿望，他愿代师弟受过。”

“可是桓湮已经死了，”

“人死而名留。”

“死了便是死了，留名又有何用？”

桓祭的杖刑已经打完，冷月扑过去抱着他，这次她是真心实意的愿意护着他：“你太傻了，”

“我本来就是个傻和尚，”

“我梦到你了，和现在一模一样，可我还是来晚了……”

“可惜不是我们初见的样子，月儿，我并非为了引他出来才故意与你做戏，就算没有幽冥掌，没有他，我也会爱上你，世上又有谁能不爱你呢？”

冷月哭的就像清晨沾满露珠的玫瑰花，美人哭起来也是一道风景。那些高僧的脸上浮现出奇怪的表情，似乎在想那个俗世，那个凡尘中的人。

护寺的僧人要带走桓祭的尸体，冷月紧紧抱着不肯放手。四下里拉扯着。冷月哭得正伤心，死也不肯放手。于是更多的人去拉扯冷月，温颜长枪一横挡在冷月面前，当先挑翻一个僧人：“你们已经如愿以偿害死了桓祭，难道连尸体都不愿意给她吗？”

“桓祭始终是我们的人，还望女施主不要勉强。”主持温和如初，并未动怒。

温颜没有再说话，跟这些迂腐的老和尚亦实在没有什么话可说。温颜挺直长枪直冲那老和尚面门而去。

温颜是一介女流，可是十年来她日日苦练，亦学了很多精妙的武功。

檀亦是一代高僧，见温颜虽然出手迅猛，却并下杀手的意思，于是一路闪躲，并未出招。可他身边的僧人却看不到这么多，他们要保护自己的住持，一众僧人围上来才发现温颜和他们的住持相斗，他们竟然没有上前的机会。

冷月兀自在一旁哭，几个僧人又去和她抢夺桓祭的尸体。温颜不想再和他们缠斗下去，扔掉手中长枪，袖中蓦地出来一条赤练，先将冷月身边的几个僧人打散，又甩掉檀亦，掠过众人，将冷月护在身后。

耳边充斥着那些和尚们的喊叫声，温颜没有下杀手，她并不想杀人，只想让冷月带走桓祭的尸体。

温颜长发散落，她已经很累了，可是那些僧人却并没有放过她们姐妹的意思。冷月终于哭够了，她站起来，围攻温颜的僧人便一个个都倒下去了。

“你不该杀他们的，”

“他们难道不该死吗？”

“有些人该死，但不该是这些吃斋念佛的和尚。”

“这些吃斋念佛的和尚刚刚亲手将他们的同门打死。”

“桓祭说过，犯了错就要受惩罚。”

“他们也说，我佛慈悲，却又为何偏偏对他苦苦相逼。”

“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却不是所有事都需要生命来作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