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O八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1/3)
李虎丘?燕雨前心弦一颤。“把李虎丘的个人资料给我拿来。”又道:“另外通知一下警方,案件暂时停止调查,这件事李隼去办,直接找市局的林局长,就说是我的意思。”
李隼和范玉平领命离去,燕雨前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暗自思量:“会是他做的吗?如果是,就决不能再追查下去,便是将这福德堂尽数交给他又有何妨?”又想,“他怎么进的福德堂?他会不会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会不会因为不肯原谅我,才混进来偷东西的?”燕雨前心乱如麻,胡思乱想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萧落雁走进来,将范玉平送来的资料放到燕雨前桌上,转身刚要走,被燕雨前出言拦住:“落雁,等一下!”萧落雁驻足回眸。燕雨前欲言又止,终于举手无言,挥挥手,道:“没事儿了,先忙你的去。”萧落雁道声是,向燕雨前告辞离开。燕雨前看着她的背影,“问她一下就什么都清楚了,只是这样一来就要直接面对儿子了,他如果真的非常恨我怎么办?”燕雨前在生意场上向来以果断著称,这一刻,儿子的事情却让她一念难决。她打开面前的资料袋,抽出带照片的那一张,年龄,模样,可以确认无疑。
燕雨前轻柔的摩挲着照片,想着遥远的北方,苦寒之地,小小孤儿落入魔窟,最终成长为周遭人群口碑不差的南站贼王,这孩子要经历怎样的磨难?他如果恨我也是应该的。最可恨是那个混账男人,如果不是他忘情负义,如果不是他冷血抛弃我们母子,儿子,你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来报复妈妈的吗?如果是,你这么做真是太傻了,妈妈只要知道你平安,还会看重这些身外之物吗?又想,不行!决不能让他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我该怎么做呢?她不禁又想到了萧落雁。
范玉平回到库勤处,琢磨董事长今天奇怪之举。他是福德堂的老臣子,对于那位强硬果断的生意场上穆桂英,从来心存敬畏。董事长对待这类事情一向不会手软,今天为何会突然转变态度,听她的意思似乎有意放弃追究。是什么原因让她忽然转变了态度呢?他猛想起刚才李隼说起李虎丘三个字时董事长的表情变化,记得当时她神情忽然紧张了一下,随后就做出了那个决定,这一切会跟这个李虎丘有关吗?
李虎丘此刻刚忙活完铜器库的活儿,正在工作间跟朱光明请教玉器保养的细则。
朱光明道:首先注意避免与硬物碰撞,玉的硬度虽高,但是受强力碰撞后很容易裂,有时虽然肉眼看不出裂纹,其实玉石内部的分子结构已遭受破坏,有暗裂纹。这就大大损害其完美度和价值了;其次,平常玉器若落有灰尘宜用软毛刷清洁。玉佩佩戴久了会有污垢或油渍等附于玉面,应以温热的清洁剂水刷洗,再以请水冲洗干净。
李虎丘笑眯眯听着,十足门外汉的样子。朱光明又说到养玉的道理,好玉要经常佩戴并时时摩挲,天长日久会使玉石呈现出一种特殊的油亮光泽,就象表面渗出油来,即所谓的“出浆”,这是因为玉特殊的结构和硬度所致。
李虎丘对这些基础知识岂会不掌握,之所以问朱光明这样的问题,却是另有目的。
李虎丘虽没有福德堂太子爷的自觉,却早存了暗中守护母亲找出打巴陵宝珠主意之人的心思。凡是针对福德堂的不良企图都在李虎丘怀疑范围内。杨牧峰临死前说的线索太模糊,李虎丘只能混进来寻找蛛丝马迹。
那枚西汉白玉珠的丢失让李虎丘动了心思,这会不会是想盗取巴陵珠之人做的呢?古物区这边算上自己只有四个人有机会做这件事。周青云身上有功夫,这人外粗内细,讲话看似无顾忌,其实却绝不触及底线,话里话外他都毫不避讳的认为是外人所为,乍一想,好像是在误导大家把思路往外贼身上引,颇有些欲盖弥彰的嫌疑,但细一想,李虎丘却认为这件事是他所为的可能性极小,因为这人是个聪明人,如果做了,绝不会说这些引火烧身的话。反而是朱光明和凌家山二人引起了李虎丘的怀疑,凌家山是发现珠子丢的人,朱光明是前天当班的人,如果二人早有勾结,朱光明前天已经把珠子带出去,凌家山假作正常接班,最后再一口咬定是昨天丢的珠子,这案子就会彻底走进死胡同。
朱光明是个健谈之人,很爱说,滔滔不绝讲了很多,李虎丘状若艳羡道:“难怪凌家山组长说朱大哥的业务最精,你说的太好了,你知道的这些都是没来这之前学到的吗?”
朱光明一开始见李虎丘年少,手脚勤快很有眼力见儿,所以才愿意跟他多说几句。说的多了,忽然察觉到李虎丘的问题渐渐转移到自己身上,他不由心头暗生警觉,哈哈一乐,答非所问道:“我这两下子算得了什么,老周才是高手中的高手呢,你有机会还要多跟他请教,那才是这一行里的大拿,日后你学了真本事,也考一个查柜干干,就不用在这每天搬山似的受这份苦了。”
李虎丘感觉到他的警惕之意,心中愈加对之前的猜测肯定了几分,顺着他的意思问道:“老周有这么大本事?那他怎么不去当大查柜?一个月一万多大毛,不比在这里强的多?”
朱光明见李虎丘的注意力这么容易就被吸引到周青云身上,心中的疑虑顿时消散了几分,随口答道:“他过去就是嘉信斋的大查柜,听说是因为大嘴巴泄露了东家买地下货的消息被辞退的,前台饭吃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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