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阴影的开端(2/2)

‘你明明是如此的强大有力，任何人都阻拦不了你的脚步。你难道忘记了你的梦想了么？你想回到那个世界，你想要重新回到那里，你就是我，我能感受到你灵魂中的疯狂与绝望。你来到北地是为了什么？你的灵魂在呼唤着你，你的本质便是如此。你的本质就是如此的冷酷无情，你对这个世界的谁可曾有过怜悯么？你可曾感受过爱么？没有吧……’

阴影的触须抚摸着卡奥斯的额头，辉煌而悲悯的圣歌逐渐的在结界中回荡，歌颂着人类的生命与美好。那墨汁一样的空间顿时变成了一片洁白的色彩。虚空中渐渐浮现出来一个个美丽而怜悯的面孔。年轻的，年老的，男的，女的，圣洁而美丽的面孔上满是悲痛。那悲天悯人的样子足够让任何人陷入痛苦与忏悔之中。但是十分可惜的是，卡奥斯并不是一个人类。

更准确的说，他是一个半人类。他只有一半的人类情感与**，剩下的都是虚无。

“你就不觉得你得本质配不上这样的相貌么？杂种？”卡奥斯面无表的对着相貌们伸出了他的手掌。在那悲悯面孔越发扭曲恐惧的表情中，巫师没有任何动摇。而是缓慢且坚定的将干枯的手指对准了它们的眼珠，缓缓的插入了那些面孔的眼珠之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噗嗤的一声，就像是捅入了一个质量比较好的温热果冻中一样。卡奥斯空虚的瞳孔里映着那美女面孔痛苦扭曲的表情，耳朵里充斥着那凄厉的惨叫，两根枯木一样的手指更往那面孔眼眶的深处插了下去。然后轻轻的做出来一个勾取的动作，那原本悲悯吟唱着的面孔顿时爆发出来一声难以置信的惨烈呼号，两团半透明的碎肉在法师的指尖微微跳动。

“你永远都别想侵蚀我。”年轻的大巫师不屑的挑起了眉毛，缓缓的收回了手掌。看着自己手臂上蔓延着的暗粉色的血肉，那张苍白的有些过分的面孔上满是轻蔑。就像是沾上了一堆垃圾一样厌恶的甩了甩手，将那团粉色的酱汁甩到地面上，没入身下影子中。

“永远都不要妄图干扰我，我不可能因为别人的话语而改变自己的，给我记住这一点。”伸手扣住那痛苦的美女面孔，将那虚空中的面部扯到自己的面前。一对虚无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两个血窟窿的中央，他很清楚有没有眼珠对于这虚像的样子都是无意义的。他只是想让自身的阴影好好的看清楚名为卡奥斯的存在灵魂中真正蕴含着的力量。

“我承认我的痛苦与绝望，我也承认我来到这北地也确实抱有那么一丝幻想。我是一个穿越者，一个压抑了二十年的穿越者。我心中确实有着无数的漏洞与柔软。我必须要承认这一点，因为它确实是存在在我的心中。你的出现就是我软弱内心的证明。”

“但！是！”

枯骨般的手掌微微用力，那精美绝伦的女性面孔就在法师的手掌下发出一声尖叫炸成了无数碎末。那粉白色的物质好像要为了证明什么一样还迸溅到了卡奥斯的嘴里面。舔了舔嘴角将那粉白色的物质咽到了肚子里，卡奥斯看着那挥舞着无数触须的黑影挑衅般的露出一副狰狞的笑容。那凶残的样子让那些面孔脸上纷纷露出怯懦的神色。

“不要妄想我会动摇，不要妄想我会软弱，这种情感我早在二十年前就丢弃了！我所处的高度不是你这种杂碎能够想象得到的！所以，给我滚！因为我是大巫师卡奥斯！”

面对恐惧时就要勇敢的将恐惧打碎。这阴影的正体来源也不过是自身的恐惧罢了。只要气魄上能够压过这群负面的情绪，那么就会毫无危险。最后在卡奥斯再度伸出手时，那些虚假的面孔纷纷惊声尖叫，狼狈的炸成一团团淡白色的烟雾。只在几秒钟的时间里，房间里顿时一清，只有精灵房屋特有的清香味缭绕在鼻尖上。

卡奥斯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抹去了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有些疲惫的摊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已经不再眩晕胀痛的眉头。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不过说实话，咸味的东西我个人感觉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