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2/4)
总之,这场坑死祁连风的拉锯战最终由外甥大获全胜,冤大头薛蟠的两千两银票被压在了成国公的行李箱之中。
“舅舅当然不会害我。”穆梓安心里有那么一点儿不舒服、憋屈得慌,“但是想杀我的人,就在舅舅身边。”
郑泽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穆梓安忽然歪头问郑泽:“阿尧呢?”
“殿下出去了,说是去菩提寺看林姑娘,让您别‘打扰’他。”
穆梓安不由撇嘴:“那家伙……就他想得多。”
不过呢,皇子殿下肯“避嫌”最好。要知道,刺杀郡王世子远不止于杀人偿命,而是满门抄斩的族罪。
事情还没查清楚,穆梓安可不想闹得满城风雨。卓尧猜到也肯定他的选择,便提前避开了。
虽然舅舅身边出了点闹心事儿,可脾气古怪的竹马难得体贴了一回,穆梓安觉得心情又好了不少,一个鲤鱼打挺从椅子上蹦起来,拎着银票便要往外蹦:“我去找舅舅。”
郑泽捂心口倒抽凉气儿:“您就直接去说?”
“当然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舅舅的脾气,都出这种事了,我要是还敢拐弯抹角唧唧歪歪不跟他说实话,他非揍死我不可!”
……
成国公的军队驻扎在城外,他本人则带着孙子孙女儿一起住在官驿里。堂堂留都城的官驿当然远不同于一般的“马嚼茅草房”,这座驿馆外设禁卫里贴龙壁,气势恢宏足以容纳上千人,当初负烧至龙壁的琉璃瓦匠班子如今还留了个百来岁的老头儿,提起驿馆便直叹息儿:“当初太宗爷拨了老大一笔银子修官驿,为的就是八方来朝的时候好好抖一抖威风,可惜啊可惜……”
可惜叔侄争皇位争出个迁都的结果,历经风雨的金陵城再次演绎了“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的黯然。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美轮美奂的金陵官驿不悲不喜,常年静谧着,偶尔接待客人时,也从不缺少该有的热闹熙攘。
就像现在,祁连风与祁连雁一起弯弓练瞄准,瞄得却不是普通的圆形或人形靶,而是放在高台上的一个彩簇簇裹着一个圆筒,现在是中空的,但是等到元宵节那天,会变成一支五彩大焰火。
焰火是卓尧自掏银子定制的,据说可以放出最大范围的“漫天花雨”,为的就是让刚从大劫中缓过气的留都好好过个新年,一扫颓气。但因为这焰火威力大,必须放在高台上,不太方便点火,祁兆便自告奋勇:“用火箭射上去不就行了么,简单!”
叱咤疆场让瓦剌人闻名丧胆的成国公祁兆,其实就是个爱揽事的老头儿,脾气如风,来得快去得更快。
就如被传为“少年英豪”的东平王世子本质上是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小混蛋……真是让人闻之忍不住潸然泪下,传说里都是骗人的。
祖父老夫聊发少年狂,孙子孙女儿便成了苦力,祁连雁倒是兴奋的很:“我刚射中了!”
祁连风一本正经:“继续练,必须保证百发百中,万一射偏了有危险的。”
祁兆老爷子眯着小酒,胡子翘翘,舀着个酒杯儿当指挥棒:“小风子别说你妹妹,你再把箭头往下低半分,半分就够了,弦再往后面拉半寸……喏,听爷爷的,开弓!”
一箭准准钉在花球的正中央,祁连风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祁连雁已经惊喜地扑到祁兆跟前:“还是爷爷厉害!”
祁兆拎孙女耳朵,砸吧嘴:“你俩还是差了点,换阿琦来,根本不用我教!”
祁连雁眯眼睛,也去拎祁兆的耳朵:“你、偏、心!”
穆梓安就在这时候走了进来,看这祖孙俩闹腾地欢,心里的憋屈更甚:快过年了居然闹出这种事,给他揪出幕后黑手,非得亲手掰成三瓣儿!
祁兆看他进来,拎了把弓便扔了过来:“阿琦来了啊,也来试试?”忽然翻坐起来,“阿琦,你怎么弄得全身都是伤?”
反手射了一箭,正中花球,在表侄儿的星星眼表侄女儿的眯眯眼中,穆梓安叹了口气儿,将刚刚经历过的截杀悉数告知。当然,还掏出了银票。
成国公老头儿直接爆了:“哪个混蛋敢动老子的外甥?”
还有,“这银票明明被老子封在红包里准备给你当压岁钱的,哪个混账偷的?”
压岁钱?穆梓安听得抽嘴角:我都多大了你还给压岁钱?你就是为了把这钱塞回来是不是?
查,赶紧查!
其实根本不用查,祁连风已经傻着眼问出来了:“祖父,那银票不是您送来给我,让我给妹妹买首饰哄她开心的么!”
祁兆与穆梓安一起看他,祁连风怔愣半刻,而后立即跪下了,表情严肃:“是我轻信他人,是以酿下大祸!”
穆梓安对天翻了个白眼。
祁兆忍着揍人的冲动——老子一生放浪不羁怎么教出来你这么个一板一眼的愣乎玩意儿?
祁连雁一脚踹他屁股上:“你跪有什么用?还不赶紧说,是谁拿来银票让你买首饰的;还有,首饰呢,银票怎么会在这儿!”
祁连风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道:“是翟宣拿银票给我的,他还说他已经找到了一家不错的首饰铺子,我就让他去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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