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此月中空谁与寄（肆）(2/2)

崇正衡眼见无人再战，郎声道：“既然再没有人与凌恒公子比试，那么，我们就开始大宗主接任典礼。”

说完此话，示意凌恒走进霍王殿内开始典礼，两人正待转身，突然被一道声音喊住。

“凌恒公子拳术凶猛，确实无敌，不知公子剑术如何？”

凌恒一惊，真是一波才平，一波又起，止住脚步，不禁向那说话之人望去，只见一名身穿蓝色道袍的青年男子，看上去约莫三十开外，八尺上下的身高，瞧他体重大概就百余斤上下，活脱一根长竹竿，又似瘦猴一般，手中拿着一柄未出鞘的剑，正凝视着自己。

“你是何人？要与我比剑。”凌恒问道。

蓝袍青年回道：“我乃武昌府玄武山的山人鲁冠，正想向凌恒公子讨教几招。”

凌恒自幼生在武昌府总督府中，自是晓得蓝袍青年所说“玄武山”便是“龟山”，武汉三镇风水气脉便仗于此，与龟山相对的便是蛇山。

龟山之名始于古华夏江东修士鲁肃，其肉身安葬于此，是以又称“鲁山”，此山修士皆以鲁为姓，也是一方胜地，足有两千余年道基。

“原是龟山鲁冠道兄，幸会。”凌恒作揖答道。

“不知凌恒公子用什么宝剑？”鲁冠问道。

凌恒一愣，心下寻思：“我哪有什么宝剑、法剑、飞剑，更不会什么剑术，这鲁冠山人简直是要命了。”

嘴上可不敢表露出来，高深莫名地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人即是剑，剑亦是人，只须心中有剑，剑便在心中，便在手中。”

此言一出，鲁冠微微惊讶：“恕我愚钝，莫非凌恒公子已修炼到人剑合一，剑心通明，无剑胜有剑的境界吗？”

凌恒胡乱扯出的几句，哪里知道什么无剑有剑通剑，只在场中众人的关注中回道：“不管是人剑合一、剑心通明还是手中剑、心中剑，结果都是一样，需要刺中人的身体或者刺击人的精神，道兄是剑道高手，想是明白这个道理。”

不止鲁冠明白，场中众人大都用剑，一听凌恒此言确确实实地说出以剑伤人的宗旨，天下之剑，确实如此，无论是有实之铁剑、铜剑或无实之法剑、气剑、精神之剑，一旦伤人之时非得攻击人的器官部位，非击中人的身体、心灵、思维或空间、时宙……

“依公子之意……”鲁冠突然问道。

“我剑在心，心剑发出时，洞穿金石，惟恐伤着道兄，不如我两也和适才对拳搭手一般各刺对方身体一剑。”

荒谬、震惊、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荒谬。

凌恒此话才说完，四周众人皆无比震撼。

鲁冠心底发虚，心中念道：“我没有听错吧？天下间，比剑者无数，我参加过的大小比斗便不下千余场，未曾听说过这般斗剑的。”饶是神通非凡，不觉间也是面色一寒，赶忙镇静神态，沉思片刻，似在琢磨，显然不愿把这剑斗得如此凶险。

一旁站着的南岳山人崇正衡瞧出端倪，张口说道：“凌恒公子这般斗剑之法，老朽真是闻所未闻，只是这般斗法，不知谁先刺谁……”

鲁冠听得崇正衡之语，不禁向他望去一眼，似是赞许他还算公平，心想，凌恒并没有说明白刺剑之法，若是自己先刺他一剑，说不准一剑便把他刺死了，那他根本就不能再持剑刺自己。反之，自己也有可能被他先刺死，这简直就是玩命。

不由又是一阵冷寒，竟有点后悔出身挑战凌恒的想法，只是箭在弦上，不能不发，只好求证道：“凌恒公子说的可是我俩同时各刺对方一剑？”

凌恒毫不所惧，胸有成竹地道：“你先来。”

崇正衡脸上一黑，没吓得站立不稳，场中数千余人无不惊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唯有浪奔儿蜜，湘资沅澧四位江主心中一笑，特别是沅江江主卫盼差点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