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人物引 一.含啸(2/3)

默然半晌，含啸终于还是开口了，声音不大，且并不理直气壮。

女孩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缓缓的抬起了头，这次含啸看清了她的脸，那是一张很清秀的脸蛋，除了双眼中闪烁着幽幽的红色微光，以及额头上有着一支暗红色的螺旋形小角之外，和人类并无二致，此刻在那张小脸蛋上的色彩，含啸可以读懂。

在过去，他不止一次看到过这种名为绝望的色彩，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这是工作，是任务。

看着缓缓向自己伸来的手，以及手上缠绕着的朦胧白光，女孩闭上了眼睛，再度把头埋进了膝盖，就在那只手即将接触到她身体的时候，女孩的声音幽幽的传了出来，带着疲累的嘶哑。

“是的，我违背了‘铁律’，我知道，可我仅仅是想要活下来，这样也有错吗？”

伸向女孩的手停顿了。

“我仅仅是想要活着……而已，像一个人类那样活着，一样吃饭，一样睡觉，一样上学，一样交朋友，我有爸爸，有妈妈，他们也都是人类，自从他们在孤儿院里收养了我之后，我就一直像人类一样活着，就在刚才，我也像一个人类一样反抗了，然后像一个人类女性一样被**了！我认命了，在我放弃抵抗祈祷厄运快点结束时，你过来了，然后你又走了，在我作为一个人类女性被**时，你没有伸出援手，之后他们想要杀掉我消灭罪证，如果我还是一个人类，就会死在这里，我不想死！我才十六岁。我还想再一次见到我的父母，所以我又一次反抗了，这次，我放弃了人类的身份，仅仅是因为想要活下来……”

“可是现在，你又回来了，不是回来救助以一个人类女孩的身份被**的我，而是来制裁违背了‘铁律’的我。”

停在空中的手又开始移动，最终落在了少女的头上，但手上缠绕的朦胧白光已经消散，含啸叹了口气，从女孩的体温，心跳频率，呼吸节奏等数据上能大致判断出，她说出的都是当前真实的心理，这让他又开始犹豫。

这时女孩轻轻的握住放在自己头上的那只手，抬起了头，她的眼角含着泪光。

“我喜欢爸爸和妈妈，喜欢我的同学，喜欢我的老师，喜欢我的朋友，我喜欢人类，我……不想死！”

沉默了一会，含啸说：“谁都不会想死，我知道的，所以我回来的很晚，至少让你有足够的时间处理掉这三条狗。”

这一次，含啸犹豫了足足三分钟才做出了决定，他脱下外套披在少女身上，遮住了少女被撕破的衣服里泄出的大片春光，吩咐她等在一旁，然后开始检查三个男人的身体，在他的感知中，早在回到这里时，三个男人就已经成为了尸体，事实也确实如此，三个男人身上的伤口并不多，都是贯穿伤，伤口呈细小的圆孔型，切面平滑而整齐，应该是少女背后的几根角质触手所造成的伤害。用身体阻挡住少女的视线，含啸的右臂肌体开始蠕动扭曲，他的右臂迅速化为一柄锐利的角质锋刃，随后含啸在三具男尸身上的创口位置逐次补了一刀，将创口扩大并且伪造成普通刀具所伤的形状，这对他来说并不难完成。少女的实力其实很弱，以含啸的判断来看，即使是一个稍微厉害点的人类特种兵都能赤手空拳的杀掉她，当然前提是正面交锋的情况下，再或者一个普通人有枪械在手的话也能对她造成足够的威胁，刚刚少女那短暂的爆发所产生的波动也很微弱，有含啸帮助掩盖气息的话，完全可以将这次事件伪装成‘人’为。

少女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含啸做完这一切，等到含啸终于站起来时，她问他：“你……也不是人类吧？”

含啸挥了挥手说：“我是人类哦，货真价实，如假包换，这样就可以了，这次事件或许会成为一桩无头悬案，但头疼的就应该是人类了，你走吧，离开这儿，回到你的家里，以后就作为一个人类，好好的活下去。”

女孩点点头说：“谢谢你，大叔。我还是很喜欢人类，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吗？”

听到大叔这个称呼时，含啸愣了一下。于是女孩转身，走出几步之后停下，转身面对含啸露出了笑容，轻轻的对他说：“衣服我会还给你的，李小璐，这是我父母给我起的名字，我很喜欢！”声音清脆甜美，再不复之前的嘶哑。

目送女孩离开，虽然女孩行走时姿势有着明显的别扭，但含啸能察觉到女孩的体力正在缓缓回复，所以他也再次踏上了回家的路程，今晚已经用去了太多计划之外的时间，希望之后不要再发生什么意外事件了。不过含啸此时的心情却很轻松，虽然违背了工作职责，但当初将他丢在这座城市里的那家伙不是说过吗，在那个时期到来之前，随便想做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对得起自己的本心就好。

反正，所谓的工作也只是一个兼职而已，含啸对自己这样说，尽管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做出违背职责的事，不管是上学时也好还是工作后也好。

眼前就是所居住的小区，再走不到五十米，就是自己的那间廉租房楼下，含啸打了个呵欠，打算回家后好好的洗个澡，然后狠狠的睡上一觉，呵欠打到一半，他的身体突然僵硬，后颈上的皮肤突然起了一片密集的疙瘩。

额头上一滴汗珠缓缓流下，含啸却不敢稍动，在他的感知中，背后是一片无以复加的锋锐气势，就仿佛有一把出鞘的长剑正指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