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四破的照顾(1/2)
正当我沮丧懊悔之际,一阵沉重如铁的大踏步声传至门边,又进一人。
“小姑娘怎么倒在地上?”是四破的粗厚嗓音,他一把将我胳膊提起,撂放在矮塌上,那手劲粗鲁,我觉得自己又死过一会。
“大师您的手?”我依稀记得他的双手不是叫我砍掉的吗?
“我的手十根指头俱在,小姑娘刀刃逼来时,我潜意识大概是舍不得这双手,竟然拔开脱险了。”四破嘿嘿笑答,浑然洒脱。
我甚是喜欢与这类人交往,直爽痛快!我也应笑道“大师救了我们大家,如果再把手搭上,小女子我此生遗憾哪!”
四破刚要作答,偏我肚子不争气,饿得咕咕直叫,引得四破哈哈大笑,我羞愧难当,四破粗言直语唤道“不碍事,不碍事,见姑娘平安醒来,洒家高兴非常,见姑娘已知饥饿,洒家更是大大放心啦!”四破狠狠拍拍我的肩膀叫我安心,我的肩膀大概不可再用了。
一阵荤香飘至鼻尖,引得我口中津液泛滥如潮,我吞吞口水,疑道“大师来此还带来美味了吧?”
四破狂笑道“姑娘鼻子真贼,现宰杀好的鸡,放干净血后再慢火熬炖两个时辰的浓汤,趁热快喝,给你补身子的!”
我哪顾温热,迫不及待就将四破递上的热汤吸入口中,果真是烫嘴,可喝进肚里连肺腑也温热驱寒,心底更是暖如火烧。
顾不及身体的痛楚,我索性抱着汤碗大块朵颐,连汤底调料也舔个干净,四破开始叫我慢点,后来也由得我肆意,那骨肉焦融,汤汁滑浓的口感真叫人欲罢不能。
“大师此汤做得地道,您若不是位高僧,就该是位神厨啦!”我由衷赞叹道。
四破被我夸的鲜花一般,接过汤碗感慨道“小姑娘虽是年幼,但思量已与别个不同,方才急忙走掉的那位姑娘就鄙视我这碗汤粗鄙下作,说我一个和尚还杀生破戒。”
“姑娘?哪位?”我疑惑不解。
“就那个长发飘飘,媚眼如酥的药奴姑娘啊!”四破挠挠光头,“她最先醒来后,就一直和你同住在此间车帐内啊!她不是你姐姐吗?”
“姑娘?同住?”我又可笑,又可气,心底盘算待药奴回来如何整治他。
“你那姐姐真心不错,自己还虚娇着身子,就说与你同住好日夜为你疗伤,小姑娘能好的这般迅速,药奴姑娘当记首功。”四破眼底大概药奴就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姑娘”。
这般一听,我甚是惭愧,药奴如此关心我,真是我的好……“姐姐”啊!
四破看我表情怪异,想我是困乏了,将我扶好端碗要走,临走前嘱咐道叫我好生养病,想喝汤他每日三顿按时送来。
我深感不好意思,说连累大师操劳,还要犯杀戒每日去找寻山鸡。
四破豪爽笑答,不碍事,附近水塘里这种“鸡”随便抓。
原来此“鸡”非彼鸡啊。
我胃里一冷,每日三汤恐怕是再难下咽了。
药奴洗的香喷喷回来,我忍不住火气跟他吵了几句,我说他怎么可以和我这个小……绿孩挤在一个屋檐下。
他说又没挤同一张床。
我说你去和斩月,墨轩齐用他们那个大帐啊?
他说自己没有和男人睡觉的习惯。
我说车队残存那么多车帐,您老随便拣选啊!
他说这辆风水好,再说我裹得像粽子,没有偷袭的能力,他睡得踏实。
我说那我睡不踏实啊?
他说你有那种引人犯罪的功能吗?
我……
四破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贼人以为功成,绝对不会返回头来,所以我们先原地暂住,住在未被烧损的三间车帐内。
可惜我浑身疼痛动弹不得,斩月也未好全,不易出门着风,更不能随便见旁人,所以我这织女只好隔着马车的距离,思念另一辆马车里的牛郎。
四破守约日日来送“鸡”汤,按时准点,我因他坐在床边监督,不好意思倒掉,只好痛苦万分地喝掉,等他走了再偷偷呕掉。
结果我不胖反瘦,身体久久不愈。
其结果就是四破认为我吃得不到位,于是一顿汤里的“鸡”数由原先的五只,变为如今的十只,每日三十只保底消费。
而最终导致的结果是整个山头的“鸡”数迅猛减少,我现在是闻“鸡”色变。
终有一日,四破难看地端来一碗野菜汤,他说周围就剩下小蝌蚪了,叫我将就喝些菜汤。
我感动得内牛满面,当我眼含水色望着碗里那团浮绿荡啊荡啊荡,怎么条件反射直想吐啊!
我们这些伤员修养半月后均渐有好转,尤其是我在四破大师的悉心照顾下也茁壮地消瘦了些许,眼上的纱布也拆了,胳膊大腿也灵活了,人也还是一样那麽……呃……美丽动人!
总之我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把药奴的家当扔出去,结果药奴将我扔了出去,我只好硬着头皮去和四破大师睡一个车帐。
对这和尚,我十二万分的放心!
结果四破红着一层脸皮,不好意思地稍微降了降音调,解释道“洒家已经在此耽搁数日,见各位施主均有好转,洒家也不便再留,趁此机会别过。”
我急忙道“大师是不愿与我同住吗?”言下之意是难道我会饥不择食去骚扰一个和尚吗?
四破语调又降八度,怯怯地解释道“不是不愿意,真是家里有事……”
我见他态度诚恳,也不再留他,想留个联系方式,又觉得唐突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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