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此月中空谁与寄（肆）(1/2)

“妖孽啊，额滴神吖，天啊，这，这还是人吗？”

“隔三四丈远一拳轰出，如此大一块磐石碎为粉末，太，太不可思议了吧？”一名修士张大嘴巴，惊讶地喊着。

又一名修士眼珠仿佛都要蹦出眼眶来，不敢相信地道：“天下间竟然有如此厉害的拳头，难怪先前大宗主不搭手，确实是怕误伤，这一拳要是打在人身上，岂不也和这石头一般碎为粉剂。”

“这不是人，不是人力能做到的，绝对不是人力，可是，确实是一拳过后，磐石粉碎，难道，莫非我看花眼了？”又一名修士揉了揉眼睛，极度的震撼。

……

“如此惊天动地，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今夜真不枉来此一趟，贫道算是开眼了。”九嶷山人虞通终于承认凌恒所轰之拳不在他所说“内外拳术、百家招数”之内。

雪峰山人冷怀同不禁大声赞道：“格老子的，这拳果然威武霸气牛，只须这一拳，甚么三苗巫蛊都象这石头一般碎为粉剂。”

“大宗主真是实至名归，是我潇湘道界之幸，这一拳，千余年来也无人有此能力，老朽真是大开眼界。”南岳山人崇正衡抚须长赞，刚才还为凌恒担虑而特意问起清元子金丹修为，如今哪还有半分必要。

谁也没有想到，前后会出现如此剧烈的反差，便连凌恒自己也是匪夷所思，不知就里。

“是娥皇女英两位姐姐开的玩笑吗？如此捉弄我，只让我好一阵汗颜，幸亏适才失声，没有说出放弃大宗主的话来。”凌恒心中此刻只觉极度欣喜，脸色由青白转为潮红。

场中数千人都看到了凌恒脸色的转变，前后判若两人，但是，大家都认为先前的青白脸色是出拳发劲所至，谁也不会想到，其实凌恒自己也被娥皇女英捉弄了。

数千人中，脸色变换的人有许多，而最为强烈的当属刚才一唱一合的清元子，楚汨罗。

此刻的楚汨罗万没有想到自己弄假成真，原本蛊惑众人助威呐喊是嘲笑之意，可是，现在却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助威、呐喊，所以她才有种哭笑不得的神情。

清元子右手摸了摸额头，好似擦净惊讶中冒出的汗珠，望着凌恒无比震惊地道：“凌恒公子，你这……”

凌恒看清场中形势，意识到场中数千人中，并不止清元子一个人不服自己，起码还有绝大多数象清元子这样的人存在。

所谓枪打出头鸟，凌恒有意立棍扬威，决计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心想：“你要挑衅我的权威，存心想让我出丑？我岂能让你好看，任你天王老子，观主巨头，我有娥皇女英两位姐姐在体，岂能惧你？”

当下，心中一横，向清元子傲慢地道：“五阳观主拳术非凡，看来这场文斗可谓平分秋色，不相伯仲，观主金丹修为，便有如此拳术，实是潇湘之幸，确是五阳道观的不二人选。”

清元子面色连变，没想到自己刚才拿来挖苦对方的话，此刻全数被凌恒还了回来，而凌恒更是变本加厉，放开嗓门，一字一句，甚是大声。

这一下，只把场中众人引得“哈哈”大笑，唏嘘不已，凌恒此举，实可谓睚眦必报、锱铢必较。

清元子先前与楚汨罗对话时尚巧舌如簧，出尽了风头，此时此刻，哑口无言，过了半天才打着结巴，说出几个字：“凌，凌恒，公子，贫，贫，贫道……”

“观主想是有所不知，我这拳术不是失传多年的无声无息无踪无影无色无相无敌神拳，比无敌神拳犹要古老高明得多。”凌恒又是学着清元子之前嘲笑自己的口吻。

“我这拳叫无名拳法，今日轰石粉碎，往后便叫‘轰碎拳’，观主想是明白我不与你搭手的原因，对，就是怕误伤，毕竟你是一观之主，是潇湘道界的栋梁。”凌恒此言恩威皆施，并不止说给清元子听，而是针对场中所有不服自己之人。

听着凌恒的话，清元子此刻连结巴都打不出来了，堂堂金丹境界，一代千古巨头，被眼前人辱成这般，是可忍孰不可忍，牙关紧咬，双目死死地盯着凌恒，恨不得生吞活剥之。

四周掌声未歇，呐喊声如雷，喝彩声惊赞……

南岳山人崇正衡远远瞧出清元子神态，赶忙走近凌恒身边，说道：“清元道友，还请殿内用茶，这一场文斗就算是平局。”

凌恒也没想到崇正衡竟然以平局判定，转眼一想：“崇老道对我甚是客气，从知晓我融通《湘夫人图》之后，便一直支持我，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当下不再言语。

清元子经崇正衡一声叫唤，已然平静许多，缓过神来，回道：“南岳掌教，贫道确是技不如人，这一场文斗是贫道输了。”没等崇正衡答话，又转向凌恒作揖：“多谢凌宗主手下留情。”

凌恒微“咦”，见清元子已然认输，心中疑惑，只顺口回道：“观主言重了。”

清元子本是一观之主，挑衅在先，败阵在后，其修为不可谓不高深，却也败在凌恒手中，好在尚有认输的勇气。

清元子虽然认输，面上怒气却久久不平，也不再答话，只拂袖之下，转身往霍王殿内走去，不知是果然口渴用茶还是消气压惊。

此时凌恒的高调之态已展露无余，场中绝大多数人都被他“轰碎神拳”威慑，他双眼扫过广场，顿时惊起重重声浪、各种欣慰、惊喜、崇拜、醋意等层出不穷。

“谁来与我再斗一拳？”

凌恒豪气冲天，纵声高喊。